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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空氣中自由釋放0340;籃球能向上運動*嗎？”0340;討論

*注：這裏及本文以下所謂0340;“向上運動”，不特指籃球“豎直向上運動”，而是指籃球在運動過程中0340;速度出現豎直向上0340;速度分量

序 言

在近期剛剛結束0340;2020年北京市高考中，物理卷第14題以從高處釋放旋轉籃球0340;生活場景為 032;材，通過提0379;032;信息（空氣阻力和偏轉力0340;方向及大小），讓學生結合已有0340;知識及方法（機械能轉化、力與運動0340;關係及受力分析）判039;並推測籃球在空中0340;運動情況。問題原文如下：

14.在無風0340;環境，某人在高處釋放靜止0340;籃球，籃球豎直下落；如果先讓籃球以一定0340;角速度繞過球心0340;水平軸轉動（如圖）再釋放，則籃球在向下掉落0340;過程中偏離豎直方向做曲線運動。其原因是，轉動0340;籃球在運動過程中除受重力外，還受到空氣施加0340;阻力

f1和偏轉力f2。這兩個力與籃球速度v0340;關係大致為：f1=k1v2，方向與籃球運動方向相反；f2=k2v，方向與籃球運動方向垂直。下列說法正確0340;是A.k1、k2是與籃球轉動角速度無關0340;常量

B. 籃球可回到原高度且角速度與釋放時0340;角速度相同

C. 人站得足夠高，落地前籃球有可能向上運動

D. 釋放條件合適，籃球有可能在空中持續一段水平直線運動

該問題所描述0340;現象如圖1中所034;。首先對於題目中0340;A選項，由題目信息可知，不旋轉0340;籃球下落不會受到垂直於運動方向0340;力而0332;生偏轉，所以f20340;產生與球0340;轉動密不可分。因此k2與角速度有關，但僅從題目信息中無法得到該力產生0340;本質原因以及與角速度0340;具體關係。

圖1 旋轉籃球在空氣中下落0340;運動情況

題目中0340;B選項考察了學生對於空氣阻力做功時能量轉化過程0340;理解，由於機械能減少，籃球無法回到初始高度（本文2.1節0340;研究表明，如果忽略空氣阻力0340;0316;用，籃球會做周期性運動，並可以回到初始0301;置。而空氣阻力矩對其轉動0340;影響請參見2.5節）。

對於問題中C選項所提到0340;籃球向上運動0340;可能性，如果從定性0340;角度分析這一現象，在籃球下落0340;過程中，由受力分析可知，隨著速度不039;增大，籃球受到f1和f20340;合力沿豎直方向0340;分力可能會出現比重力大0340;情況，故而可0351;籃球豎直方向0340;分速度減小為零或變成豎直向上，所以籃球可能向上運動。圖2中描繪了自由釋放0340;旋轉籃球在給定不同旋轉速度時0340;運動軌跡，可以看到隨著轉速0340;增加，籃球在相同豎直0301;移（y軸）對033;0340;橫向（x軸）0301;移越大，且會出現在豎直方向上做往複運動0340;情況，繪製該圖0340;理論討論請參考2.3節。

圖2 轉速不同時籃球運動軌跡0340;變化

（理論計算圖像）

而對於D選項所提到0340;“持續水平直線運動”，如果籃球0340;速度變成水平方向，則空氣阻力0340;0316;用會0351;籃球速度減小，則籃球受到0340;偏轉力f2將變小，不能保持f2與重力持續等大反向，所以不可能在空中持續一段水平直線運動。

可見，高考中這一問題0340;設置很好地考察了學生0340;科學思維，在引導學生從物理學視角認識和理解生活現象方麵起到了很好0340;促進0316;用。同時這種現象並不僅限於籃球，它在其它任0309;涉及球類0340;運動中都很普遍，0363;如足球中0340;香蕉球、電梯球等，以及乒乓球0340;各類旋球技法[2，3]中。為了進一步挖掘這一現象背後0340;物理原理，本文將從如下幾個方麵展開討論：

轉動0340;球形物體所受到0340;偏轉力是如0309;產生0340;？與物體0340;角速度有0309;關係？

哪些因 032;會影響球體0340;運動軌跡，將如0309;影響？

要想實現題目中C選項所提及0340;球體向上運動0340;現象，除了要滿足“足夠高釋放”0340;條件外，是否還需要滿足其它條件？

籃球雖不可能在空中持續一段水平直線運動，但其在空中0340;運動是否會像雨滴0340;收尾速度一樣最終存在一個穩定運動0340;狀態？

01 馬格努031;效033;及其簡要證明

1672年，牛頓在劍橋觀看一場網球比賽時觀察到，上旋球會0351;球0340;下降速度更快。與此相反，下旋球會0351;球小距離地輕輕向上移動和漂移。1852年，õ03;國物理學家海因裏希ⷩ欦 𜥊ꦖ憐出: 當旋轉物體0340;角速度矢量與其質心速度矢量不重合時，在與這兩個矢量所在平麵相垂直0340;方向上將產生一個橫向力，導致物體飛行軌跡0332;生偏轉，即著名0340;馬格努031;效033;[1]．可見，由於馬格努031;效033;所產生0340;橫向力即為籃球問題中0340;偏轉力。

圖3 馬格努031;效033;034;意圖

馬格努031;效033;0340;產生可以用伯努033;原理0358;解釋。如圖3所034;，考慮一個半徑為r0340;球相對於流體以速度v向右運動，流體即以速度v相對球體向038;運動。當球以角速度 †時針旋轉時，其上下表麵0340;速度方向不同。由於球0340;旋轉，和其表麵與流體0340;黏滯0316;用，其下端流體會因為球同方向運動0340;拖拽而加速；相反，球上端流體0340;速度會因為球反向旋轉0340;阻礙而減小。因此，上下表麵形成了由於流速差導致0340;壓強差，由此產生了不為零0340;壓力合力。這個力與球0340;轉速方向垂直，也與相對流體0340;運動方向垂直，方向從流體經過球表麵流速慢0340;一端指向流速快0340;一端。簡單0358;看，球上端和下端0340;流體速度vu和vd可以表034;為

(1)

033;用伯努033;方程，並忽略上下表麵由於勢能變化帶0358;0340;壓差，我們有

(2)

這裏pu和pd是球上下表麵0340;壓強，˜例體密度。聯立（1-2）式，可以得到

(3)

顯然，這一壓強差正比於轉速，當轉速為0時，壓強差消失。進而，從量綱分析0340;角度，這一由物體轉動帶0358;0340;壓強差在物體表麵0316;用所帶0358;0340;壓力合力即為

(4)

其中S是球0340;橫截麵積。上式中力0340;具體形式可以進一步寫為F=C‰r3 v，這裏C是比0363;係數，可以在球表麵經過麵積分得到[4-6]。需要注意0340;是，常係數C還取決於流體在旋轉物體表麵0340;流動狀態，因此不同形狀以及表麵粗糙程度不同0340;物體具有不同0340;係數C，對於其求解過程，這裏不再展開討論。但是這一係數0340;具體值，不影響（4）式得到0340;力關於轉速€運動速度v0340;0381;賴關係。

（4）式得到0340;力即為馬格努031;力，可以簡寫為

(5)

其中比0363;係數

(6)

與球0340;轉速、空氣密度、體積成正比。從這一推導中可以看到，馬格努031;效033;是伯努033;原理0340;一個直接結果，與物體0340;轉動和相對流場中0340;平動密不可分。總0340;0358;說，這一由於物體轉動帶0358;0340;垂直於物體平動方向0340;力會導致物體0340;軌跡相比於未轉動0340;情況下更複雜，也會出現更豐富有趣0340;運動特征和軌跡。如圖4所034;，一個旋轉著水平拋出0340;圓柱，會向上運動，而不是呈現出通常平拋運動0340;軌跡，這就體現了馬格努031;效033;對旋轉物體運動軌跡帶0358;0340;影響。

圖4 旋轉0340;紙筒在空中0340;飛行軌跡

可見，隻要能夠讓柱體保持旋轉，同時借助螺旋槳帶動其前進提0379;一個平動速度，便可用0358;製造飛行器，如圖5所034;.

圖5 033;用馬格努031;效033;製0316;0340;航模

除此之外，馬格努031;效033;在船舶0340;推進#037;置中也有著廣泛0340;033;用。如圖6所034;0340;“Vikin
03; Grace”號就是通過安#037;圓柱形轉子帆033;用馬格努031;力推進0340;客船。它033;用0332;動機驅動轉筒自轉，0351;其逆風一側表麵0340;氣壓增大，順風一側表麵0340;氣壓降0302;，從而產生一個垂直於氣流方向0340;橫向力。通過調整轉筒0340;轉速和旋轉方向，可以調節帆體受力0340;大小和方向，從而為船舶提0379;前進0340;推力[7]。綜合0358;看，在燃料節省與環境排放壓力日趨增大0340;情況下，轉子輔助航行技術具有一定0340;033;用前景。

圖6 全球第一艘采用轉子帆技術0340;客船——"Vikin
03; Grace"號

02 旋轉物體0340;運動軌跡:

馬格努031;效033;0340;影響

在下麵0340;研究中，我們具體考慮一個無質心初速度且有穩定旋轉速度0340;球體在空氣中自由釋放後0340;運動。運動過程中其質心平動速度為v，球體繞質心旋轉速度為

圖7 空中飛行0340;球形物體0340;受力034;意圖

如圖7所034;，簡便起見，我們考慮在空中運動0340;一半徑為r，密度為，體積為V=43/30340;旋轉球體。在豎直方向，該球體受到向下0340;重力m
03;與向上0340;浮力
03;V，這兩個力大小恒定與球0340;運動狀態無關，這裏是空氣密度。此外，球體受到與運動方向相反0340;空氣阻力f1=k1 v2，以及在垂直於運動方向球體受到馬格努031;效033;產生0340;壓差帶0358;0340;馬格努031;力f=2 k2 v。考慮球體在x-y平麵內0340;運動，可以列出如下兩個運動方程

(7)

(8)

其中˜類ƒ運動方向與x軸夾角，滿足

(9)

聯立（7-9）式，可以得到

（10）

(11)

對於球體而言，空氣阻力係數和馬格努031;力係數分別為

(12)

這裏我們取了（6）式中0340;C=/2[4]，033;用上麵0340;關係以及球0340;質量m=V=4br3/3，（10-11）式可以化簡為

(13)

(14)

其中係數

(15)

這裏

是空氣與球體0340;密度比。實際上，在球運動0340;過程中，空氣會給球一相對質心0340;力矩從而影響球0340;轉速，進而改變係數

並影響球0340;質心運動。簡便起見，在本文2.1-2.4節0340;討論中，我們隻關注球0340;質心運動，而不考慮球轉速0340;變化，即將球0340;轉速視為一定值。考慮轉速由於空氣阻力矩導致0340;衰減而對球運動軌跡0340;影響將在2.5節中給出。

顯然，根據（15）式，若

，則

，

，且

，此時球體的運動方程（13-14）近似為自由落體的運動方程，空氣阻力和馬格努斯效應不明顯。因此要想明顯看到馬格努斯效應或空氣阻力的效應，需要球體的密度不太大，這也是演示馬格努斯效應的實驗通常采用空心球或氣球等密度較小物體的原因。接下來，我們首先討論兩種極端條件下的運動情況。

2.1 馬格努031;力係數k2遠大於空氣阻力係數k1

當k2>>k1，也就是球的轉速ω很大時，可以忽略空氣阻力的影響，而隻考慮馬格努斯效應。進而球的運動方程可以簡化為

(16)

(17)

求解這一組微分方程，可以得到球的運動軌跡滿足

（18）

033;用Matlab0316;出球0340;運動軌跡如下：

圖8 忽略空氣阻力情況下豎直方向自由釋放0340;旋轉球體0340;運動

圖8表示，在空氣阻力相比馬格努斯力可以忽略的情況下，球在運動過程中能量幾乎不耗散，且在x-y平麵內做周期運動。由（15）式可以看出，這種情況下球上下震蕩的頻率為

，即球旋轉速度越快，球相對於空氣的密度越小，這一震蕩運動也越快。

2.2 長時間後0340;穩定運動：勻速直線運動

觀察圖7中的受力分析不難發現，球在運動過程中可能存在一種穩態運動：即受力平衡下的勻速直線運動。這種情況下，球的受力平衡方程為

(19)

(20)

這裏，θs和vs分別代表球在受力平衡狀態下飛行方向與水平麵的夾角和質心運動速度。聯立上述方程組可以解得

(21)

（22）

其中係數

(23)

我們將受力平衡狀態下球體速度與水平麵的夾角θs和運動速度vs分別稱作收尾角度和收尾速度，並在圖9中分別給出了隨著轉速增加時θs和vs的變化趨勢（按照籃球的參數取值進行計算，取半徑r=0.123m，質量m=0.6kg，空氣密度ρa=1.29kg/m3，重力加速度g=9.8m/s2）。

圖9 空氣中旋轉球體0340;收尾角度與收尾速度vs隨球轉速0340;變化

從圖9可以看出，隨著轉速的增加，球體收尾角度和收尾速度均減小，且收尾角度隨著速度的增加減小得更快。這表明，當球體轉速越來越大時，球釋放後最終的穩態運動接近一種在水平方向的漂移運動（與水平方向夾角非常小），因而可以在水平方向有較大的移動距離。

特別地，當球轉速ω=0，球的運動不會偏轉，最終會在空氣阻力的作用下達到勻速狀態。此時，μ→0，根據（15）式，收尾角度θs=π/2, 即豎直下落；另外，根據（16）式，收尾速度為

(24)

這與直接計算空氣阻力和重力0316;用下球體0340;收尾速度一致[8]。

2.3一般情況下0340;運動軌跡

除了上麵討論的兩種特殊情況，球的運動方程（13-14）沒有一般的解析解。利用Matlab在不同的轉速條件下求解（13-14）式，在圖10中我們得到了若幹有不同特征的軌跡。圖10中計算所用參數與圖9一致。

2.3.1無水平初速度釋放籃球

←a. 10s b. 17s→

←c. 20s d.30s→

圖10 無水平初速度自由釋放旋轉籃球在空氣中0340;軌跡

圖10中，藍色實線是Matlab數值求解球體動力學方程（13-14）式得到的解，紅色虛線是2.1節中（18）式給出的不考慮空氣阻力的解析解。球的轉速在圖10（a-d）中分別為ω=10π/s，17π/s，20π/s，30π/s.可以看到，在剛釋放的一小段範圍內，由於運動速度不大，空氣阻力較小，藍線與紅色虛線幾乎重合。隨著運動速度的增加，空氣阻力由於與速度二次方成正比而明顯增大，從而使得藍線與紅線偏離。

另外，對比圖10c和圖10d可以看到，轉速越大，球體在豎直方向上出現下降-上升的運動階段越多。圖10還表明，在運動的末期，球的軌跡趨於一直線，這與2.2節中給出的球的受力平衡解相吻合，此時球會做勻速直線運動直至落到地麵。

同時注意到，隨著球轉速的增加，球體可能在下落的過程中出現反向上升，如圖10c和圖10d所示，即本文開頭所述北京高考物理卷14題C選項所給出的運動情景。具體分析球上升運動的條件，如圖11所示。

←a. 運動軌跡 b. 豎直方向運動速度→

圖11 無水平初速度自由釋放旋轉籃球在空中出現上升運動0340;臨界條件

在圖11中，我們繪出了轉速分別為9r/s和8r/s籃球的運動軌跡（a）和豎直方向運動速度隨時間的變化（b）。從運動軌跡可以看到，籃球是否出現上升運動的的轉速臨界點介於8r/s到9r/s之間。從圖11b可以看出，轉速為9r/s的籃球在扔出後5s左右，出現了y軸正方向的速度，即向上運動，而轉速為8r/s的籃球沒有出現vy>0的部分。同時，觀察圖10a，可以發現籃球向上運動臨界點對應的豎直方向位移介於15-20米之間。因此，要想實現文章開頭題目所述C選項的情景，需要拋擲籃球的離地高度至少在15m以上，同時旋轉速度需要大於8r/s。

2.3.2 以一定水平初速度釋放籃球

圖12給出了自由釋放vx(0)=0m/s（藍色實線）和以一定水平初速度vx(0)=20m/s（橘色實線）拋出的旋轉球的運動軌跡的對比。球的轉速在圖12（a-d）中分別設定為ω=10π/s，17π/s, 30π/s, 80π/s.

←a. 10s b. 17s→

←c. 30s d. 80s→

圖12 水平拋出0340;旋轉籃球在空氣中0340;軌跡

從圖12中可以看出，在初始角速度相同時，相比於無水平初速度的情況（對比圖12b中的橘線和藍線），當籃球以一定水平初速度釋放時，初始時豎直方向的馬格努斯力會出現大於球重力的情況，此時球開始“抬頭”，即向上運動，運動到最高點後才開始下落。且當轉速增大時，球的運動變得複雜，此時球會由於馬格努斯力和空氣阻力的共同作用在空中多次上升回落，甚至出現類似螺旋線的運動，如圖12c與12d所示。

2.4 圓周運動和螺旋運動

值得一提的是，在旋轉球運動的所有軌跡中，會出現做圓周運動和螺旋運動的情況。當所拋擲球密度與空氣等大時，即ρa=ρb，球在豎直方向所受重力與浮力平衡，也就是g'=0。此時，球運動方程（13-14）式化為

(25)

(26)

進一步地，若忽略空氣阻力，則球隻受到馬格努斯力的作用，且總垂直於速度方向。不難推斷這種情況下，球將在馬格努斯力的作用下做勻速圓周運動，如圖13 所示。

圖13 帶自轉球體在僅受馬格努031;力0340;0316;用下做勻速圓周運動

利用馬格努斯力提供向心力，容易寫出

(27)

其中R是球做圓周運動的半徑，解之得

(28)

這是一個有意思的結果，此時馬格努斯力會使得這樣一個帶自轉的球體以

(29)

的轉速做圓周運動。這一結果，在實驗上可以用水平麵上的旋轉球體進行檢驗。這一運動狀態與磁場中的帶電粒子受洛倫茲力的作用而做勻速圓周運動的情景類似。

另一方麵，若考慮空氣阻力的作用，球體在做圓運動的同時速度會衰減，進而繞圈半徑減小，因此會呈現出螺旋線的軌跡。在圖14中，通過數值求解（25-26）式，我們分別給出了忽略空氣阻力時

和考慮空氣阻力時的旋轉球的運動。圖中計算所用球的自轉速度取ω=10π/s，球的水平拋射初速度分別取vx(0)=10m/s（藍色實線）和vx(0)=20m/s（橘色實線）。

←a. 無空氣阻力0340;圓周運動

b. 計入空氣阻力0340;螺旋運動→

圖14 豎直方向（y方向）所受力為0時旋轉球0340;運動軌跡

觀察圖14（a）可以看出，忽略空氣阻力時，球確實做圓周運動，且圓運動半徑與拋射速度成正比，這與（28）式的理論結果一致。圖14（b）表明，計入空氣阻力後，球的軌跡是一類螺旋線，且隨著拋擲速度的增加，螺旋線軌跡的尺寸增加。

2.5 空氣阻力矩0340;影響

在前麵的討論中，我們假定了球的轉速恒定，因此球受到馬格努斯力的係數k2恒定，故而球所受馬格努斯力隻會因為球質心運動速度的改變而改變。但在實際的扔球情境中，球的轉速會因為空氣阻力矩的存在而衰減，這會通過影響馬格努斯力係數k2的大小而影響球的運動，從而改變球的運動軌跡。一般來說，空氣中旋轉物體所受阻力矩與物體的轉速成正相關，最常用的阻力矩模型一般認為阻力矩與轉速的一次方或者二次方成正比，即

(30)

其中δ=1,2，k3是空氣阻力矩的係數。將上式與（13-14）式聯立，我們可以求解轉速衰減情況下球體的運動，相應的運動軌跡在圖15中給出，球初始轉速設為ω=40π/s.

←a. 空氣阻力矩正比於轉速

b. 空氣阻力矩正比於轉速平方→

圖15 空氣阻力矩對自由釋放0340;旋轉球體運動軌跡0340;影響

由圖15可以看到，考慮阻力矩後，由於馬格努斯效應隨著轉速的衰減而減弱，球在豎直方向的反向運動次數會降低。另外，對比圖15b和圖15a可以看到，當阻力矩正比於轉速平方時，豎直方向震蕩運動的衰減加劇得更為迅速。同時圖中軌跡也說明，在考慮轉速衰減後，球在同樣的豎直位移下對應的橫向移動隨著轉速衰減程度的增加而減少。

03

結論

總的來說，北京2020年高考物理卷第14題從高處釋放旋轉籃球的生活場景出發，通過給定新知識，考察了考生結合已有知識，並學習應用新知識解釋物理現象、探究物理問題的能力。本文進一步分析了該題目所涉及的馬格努斯效應，並具體討論了旋轉籃球在不同條件下釋放後在空氣中的運動軌跡，得到了以下結論：

（1）旋轉球體在空氣受到的偏轉力為馬格努斯力，可以從伯努利原理出發進行解釋並推導其具體形式，為F=Cρωr3v，與物體轉速、相對流體的速度以及物體體積成正比。利用馬格努斯效應可以製成特定結構的飛行器，也可以用於輪船上作為推進裝置節約能耗；

（2）在釋放高度合適時，當空氣阻力相比馬格努斯力可以忽略的情況下，旋轉球在平麵內做上下往複的周期運動；

（3）在釋放高度合適時，旋轉球在運動過程中最終會達到勻速直線運動的狀態。且隨著轉速的增加，球體在該勻速直線運動中的收尾角度和收尾速度均減小，且收尾角度隨著速度的增加減小得更快；

（4）根據數值計算結果，當釋放高度至少達到15m，且球的初始轉速大於8r/s時，旋轉球在運動過程中將出現向上運動的情況；

（5）以較大的水平初速度拋出旋轉的球時，球會先向上運動；

（6）當所拋擲球密度與空氣等大，且不計空氣阻力時，旋轉球將做圓周運動。計空氣阻力時，球的軌跡是一類螺旋線；

（7）若考慮空氣阻力矩對釋放球轉動的減速效應，球在馬格努斯力作用下的橫向位移會減少。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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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 謝

感謝北京師範大學物理學係趙秀花同學對本文的仔細閱讀、排版與校對，感謝首都師範大學附屬中學範鴻飛老師、北京理工大學附屬中學羅迪老師以及中國科學院大學物理學院歐仕剛同學對本文的仔細閱讀和寶貴意見！

作者介紹

趙芸赫，北京師範大學物理學係本科、碩士，現為首都師範大學附屬中學教師，研究興趣為IYPT問題解決、中學階段研究性課程設計；

馬宇翰，北京師範大學物理學係本科，中國工程物理研究院博士，研究興趣為有限係統熱力學、黑洞信息問題。

來源：京師物理

編輯：小林綠子